大众汽车亟需“大扫除”

【河南汽车在线】“排放门”丑闻本不该发生在大众汽车身上。它声称，大众汽车集团内部有个经常使用的内部预警系统，专门用来鼓励员工揭露违规行为，以保护“大众汽车声誉危机”。

    该系统的两个独立调查员表示，去年总共有超过50封匿名举报信被转发给大众汽车相关部门。此外，还有近90个案例被带进了集团的反腐办公室，在当地审计期间，平均每天都有一份涉嫌欺诈的报告曝光。

    但是，即便有这么多的内部预警系统，大众汽车集团的高管们称还从来没有发现涉及故意操纵氮氧化物排放的1100万辆柴油机“排放门”事件。

    9月18日爆发的“排放门”丑闻如同巨大的海啸般袭击了大众汽车，涉及规模之庞大、过程之粗暴，至今让人难以理解。

    业内人士和专家一致认为：问题的核心来自前CEO马丁·文德恩与前集团主席费迪南德·皮耶希的内斗余温。毕竟，过去二十多年来，大众一直是个受他们两个完美主义者统治下的等级严明的公司。

    恐惧与顺从

    尽管二人都已辞职，但他们却给大众汽车留下了无处不在的恐惧与绝对服从的氛围。大众汽车集团的专制和狭隘的企业文化导致了在极端状况下错误被隐瞒，”问责“被很多员工视为陌生的概念。

    “只有解决这些遗留问题并彻底告别过去，大众才能向前发展。”大众新任CEO马蒂亚斯·穆勒这样说道。

    “公司架构只有当被灵活运用的时候才具有价值，我们必须改革自己的企业文化与管理理念。”穆勒在德国莱比锡一个400人的高管会议上如是说。“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公司能有一个开放与合作的文化环境，但我不能做出这样的命令。”似乎在强调这家企业缺乏透明度，而大众监事会的一位核心董事，下萨克森州州长Stephan Weil对德国议会关于事件报道的掌握表达了自己的失望与震惊。

    不仅如此，大众汽车公司还将花费数百亿欧元来安抚投资者们，部分原因是此前该公司决定不向投资者报告他的欺诈行为，直到被美国政府公开。

    也就是说，直到9月20日大众才正式承认自己的作弊行为，是在美国环保署发布违规公告的2天后，也是大众对EPA承认有罪的两周后。

    混沌的声音

    而就在这17天里，大众汽车刚刚还在法兰克福车展上高调赞美了自己做为汽车行业数字互联与移动系统的“再造者”，它甚至吹嘘自己被道琼斯指数公司和RobecoSAM公司评为全球最具可持续性的汽车公司，说它在其他类别中的合规性与反腐败表现中均得到了高分。（事件曝光后，大众已被剥夺这一荣耀。）

    当投资者终于了解到大众汽车用数以百万计的柴油车包括“作弊装置”来逃脱排放测试时，大众集团的市值在两天内蒸发了三分之一。

    如果大众被迫筹集额外资金，例如通过稀释股权来支付罚款和诉讼，他将面临更多的困难。由于延迟承认作弊，大众汽车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信誉。北欧银行资产管理机构（北欧地区最大的零售基金提供者有着1740亿欧元的资产管理）已经对旗下的大众产业进行隔离并拒绝投资更多大众股票或债券。与此同时，德国、法国和意大利的检察官们还突袭了大众雇员的办公室和家庭。

    一些答案

    与丑闻有关的悬而未决的问题有很多。穆勒说有可能涉及少数来自大众汽车集团总部狼堡的人，尽管他自己的北美负责人Michael Horn都觉得这难以置信。截止记者发稿前还没有肇事者对该件事情负责，而大众方面希望公众耐心等待，因为调查需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这跟挖掘已有的金矿不一样”一位接近调查者的人这样说道“他们必须逐一排查长达十年的邮件和文件，并且在特殊情况下要等到检察官释放一些人回公司，才能展开进一步调查。”而就在上个月，德国检察官才对大众办公室进行过“突然袭击”，当时就带走了百万兆字节的数据和若干装满文件的大箱子。

    根据投资银行伯恩斯坦的分析，尽管还有越来越多的问题等待解答，但到目前为止很少有证据表明排放丑闻会长期损害大众公司，无论是销售还是利润。“我们相信大众的长期盈利能力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伯恩斯坦的分析师Max Warburton和他的团队在走访了欧洲40多家经销商，高级零售管理人员和车队买家之后这样写道。“对于大众销量和利润的担忧有点言过其实了。”

    企业管理专家Christian Strenger（也是莱比锡企业管理中心的学术主任）认为大众在挽回信誉之前可以做三件事：首先，开展由中立人士监督下的一次全面调查；其次，高管们必须在新的企业文化中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而第三个建议是最棘手的。“大众需要在监事会做出相当大的改变来平衡那些曾经认为倒霉透顶的股东们。”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士在邮件中告诉《欧洲汽车新闻》记者“从股份责任上来说，唯一正确的做法是一些大股东放弃他们两届任期中的一届，腾出四、五个席位去说服那些专家和有声望的人，来从而实现董事会必要的改革。

    大众汽车集团20人的监事会目前只有一个外来者——瑞典银行SEB首席执行官Anni ka Falkengren。而其他人不是保时捷就是皮耶希的家族成员，或是来自下萨克森州的政客和卡塔尔的外交使者。和所有德国的董事会一样，该企业半数管理层都是由工会任命的。

    不过，大众似乎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上个月大众宣布前联邦法官Christine Hohmann-Dennhardt将成为第一位负责法律事务的监事会成员，1月1日起履新。他此前曾任职于戴姆勒，甚至为此提前一年解约。

    此外，比起直接向监事会汇报，越来越多大众的利益相关者正参与进来。此前大众公司聘请了美国众达律师事务所对该事件开展调查，并且只对监事会负责。它会定期向由狼堡核心董事成员领导的小组委员会汇报调查进展。

    Evercore ISI的汽车分析师Arndt Ellinghors似乎看见了一线希望，他认为穆勒应将危及变为转机“大众刚好可以趁此机会解决柴油机的问题、顺便解决其病态的企业文化，消减成本并恢复原来的活力。“他在一份给投资者的报告中这样说道。

    来自下萨克森州的Weil做为受托人在其最大的雇主大众那里拥有本州20%的投票权。他呼吁大众应该将企业里那些麻烦的制造者剔除出去，“从而避免遵守企业原则的负责任员工被他们扰乱。”公正地来讲，当丑闻爆发的时这家企业其实已经在着手在处理此类问题了，文德恩在辞职前就在整理综合改组方案。“危机其实是一种催化剂”一位大众内部人士称，“那时候企业文化改革已经提上日程，只不过现在这个进程加速了。”

    未来岌岌可危

    其他汽车制造商诸如梅赛德斯-奔驰、宝马、还有供应商博世肯定会密切关注大众“排放门”事件的进展。他们一致认为，柴油车对于实现2020二氧化碳排放目标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大众排放门危机可能会有更深远的影响”来自著名咨询公司Frost & Sullivan的汽车研究分析师Arun Chandranath这样说道。该事件甚至可能带来更严格的排放法规，进而波及到更多的汽车制造商。“今天大众站上了审判台，但未来每个人都岌岌可危。”